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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ilovemars.pixnet.net/blog/post/4557816這篇提到的文章,

我總算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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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是當初網路上的摘錄版,書裡的內容更多更豐富

 

 

2002年8月,西班牙大部分地區都籠罩在如同濕毛毯般的頑固烏雲層之下,而非享受往常的陽光。奇妙的是,位於西班牙西北部,平常總是被平均每年降雨320天所苦的加利西亞,卻享受著50年來最美好的夏天,曝曬在萬里無雲的天空下,同時,全國其他地方則在陰雨中發抖。西班牙國家電視台TVE1的記者走近海灘上的年輕情侶,將麥克風遞到身著比基尼的女孩面前,詢問她對整個西班牙有什麼看法。「去他的 (Que se jodan)」。西班牙全國對此感到憤怒,但這同時也帶來了娛樂效果,確認了一件事:對加利西亞人而言,西班牙是個不值得去思考的陸塊。

加利西亞是個怪異又荒涼的地方,被大西洋海風攻擊,盛行的西風使它浸泡在雨水中。先不提它那糟糕的天氣,傳統上,這個地區的知名度來自於它是前往Santiago de Compostela(當然,這座城市也有足球隊)朝聖的路線。加利西亞有凱爾特血統這種主張,與這裡綠意盎然、山丘滿佈之風景,以及Santiago每個角落都會傳出的西班牙風笛窒息般的哀嚎聲正相稱。回顧歷史,加利西亞貧窮、鬧飢荒且居民被迫移居他處,因此在某種(不幸的)程度上,決定了本區大致的文化心態。不過最近他們逐漸認知到適應歐洲整合的新社會動態是必要的,跟愛爾蘭一樣,足球在此扮演了有趣的角色。 地處遙遠又總是刮著風的加利西亞能創造冠軍球隊,這件事就算是20年前,也是個笑話。但現在已成真,拉科十年來不斷衝擊冠軍,最後總算在2000年贏得這項頭銜。這讓拉科魯尼亞成為第二支人口少於25萬人但創造了冠軍球隊的城市(第一座是San Sebastián)。拉科的主席Augusto Lendoiro看來是改變他們命運的關鍵。他早先是當地政治家,隸屬右翼之西班牙人民黨(Partido Popular)。他利用交際手腕與深具說服力之人格特質,讓他人解囊資助,而非自己出錢。

 最初他的策略完全以「引進外援」為基礎 (其中包括Rivaldo、Bebeto),創造了90年代中期的「巴別塔」。拉科是西班牙首支全部使用外國球員的球隊,這發生在1996年與馬德里競技的比賽。實驗失敗後,出乎意料的,巴斯克人Javier Irureta執掌球隊,他以引進西班牙年輕球員取代外援並注重穩固的效率足球。他刪減有時過於笨重的球隊,使其比例合宜,最終獲得了成功。比那座銀製獎盃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斷挑戰皇家馬德里與巴薩隆納,自從拉科在1992-93賽季首次達到前所未有的好成績之後,11個賽季以來,他們有8個賽季排名前三。事實上,在同一期間,皇馬與巴薩只有7個賽季排名前三。

 在維戈發生了類似的、出乎意料的崛起。這座城市在海灣附近,於西班牙西端,恰好在西葡邊界北邊。雖然塞爾塔維戈尚未獲得國內獎盃,但它已成為歐洲賽場的常客,1999年與2001年踢進了歐協盃八強。2002-03賽季他們再一次更加接近榮耀-取得聯賽第4名並首度踢進歐洲冠軍盃。塞爾塔維戈認為他們是更能代表加利西亞的球隊,並對拉科近期的成功心生怨恨。維戈享有著努力、工人階級之特質等聲譽,造成他們看不慣拉科魯尼亞,因為拉科魯尼亞以服務業為主,被維戈視為自命不凡又無所事事。

那一年十月,我拜訪了拉科魯尼亞,觀賞拉科對桑坦德競技的比賽。雖然這片土地感覺禁閉且對稱,但彌漫著足球味。就像畢爾包一樣,這裡有種特別的東西,存在於空氣中,表現在當地人坐著等待的模樣,或在他們包三明治的方式上。

桑坦德的選手穿著運動服小跑步,進行熱身,依然稀稀落落的群眾對他們發出無精打采的噓聲。我旁邊坐著Xornal Depor的Eugenio。他蓄鬍,看起來像是Players cigarette舊包裝上活力充沛的水手。我問他關於塞爾塔的事。Eugenio情不自禁地開始點頭,雙腿上下晃動,彷彿他的褲子著了火。他用當地典型口音那奇特輕快的音調罵了句髒話。 許多同行靠過來,直直地面對著我。「他們來這裡的時候,我們對他們很不錯,但如果我們去那邊……!」其中兩人邊笑邊大聲說道:「上次我們在中場休息時去吧檯,向顧吧檯的女人點三明治,然後她對我們說“去你的!你老婆難道連包三明治都不會嗎?我們東西只賣給這裡的男子漢。”你相信嗎?」我問他們這是否是拉科魯尼亞人到維戈的典型待遇。Eugenio試著開導我:「他們認為我們假裝高貴。這是因為他們那裡有較多工業,比較是個工人社群。維戈有句很有名的諺語“維戈工作的時候,拉科魯尼亞在休息。”(Mientras Vigo trabaja, Coruña relaja)」我問他這兩座城市哪一座覺得自己代表比較純正的加利西亞。

他相當謹慎地思考這個問題,就像考慮先發陣容一樣。「好吧,我覺得是他們,但我們也一樣。或許你在那裡可以比在這聽到更多人說加利西亞語,如果你指的是這個的話,但我們並不把這當成一種方式。」他輕拍了自己的胸口幾下。「都在這裡。是一種感覺。除此之外沒別的了。」

 區域民族主義在加利西亞足球的地位顯然不如巴斯克地區或加泰隆尼亞。支持獨立的政黨BNG(Bloque Nacional Gallego),其支持者大多來自維戈,但BNG對當地足球沒有太大影響力,當然不會像類似的巴斯克政黨那樣劃出畢爾包競技的政治領域。即使球隊是巴別塔狀態,外國球員也不會因為他們阻擋了本地球員的機會而成為問題。最近一位在塞爾塔維戈踢球的加利西亞球員是Michel Salgado(後來到皇馬踢球並入選西班牙國家隊),過去十年來,只有中場球員Fran維繫著拉科魯尼亞與拉科球隊的連結。似乎是加利西亞本身的遷居傳統,使他們更能容忍當地的多元化-球隊都是外籍傭兵也沒關係,只要他們能展現熱情。

Irureta喜好沉思,如同他接管的加利西亞球隊。2000年拉科贏得西甲冠軍一星期後,他獨自一個人徒步走了St James朝聖路線一部分,帶著一根大拐杖和一個舊背包。但他不受人喜愛。事實上,他似乎培養出一種可怕的能力,只要一開口就會激怒別人。我有個朋友,Irureta執教桑坦德競技一隊時,他在B隊踢球,他跟我說,簡直就像是葬儀社老闆在管理球隊。Irureta是唯一執教過加利西亞兩支主要球隊,拉科與塞爾塔維戈,以及巴斯克兩支主要球隊,畢爾包競技與皇家社會的教練。雖然他在拉科有著極大的成就,但加利西亞及西班牙球迷對他沒有什麼評價,這是目前西班牙賽場上最大的謎團之一。

 2002年拉科在全世界俱樂部中排名第4(根據FIFA),其中Juan Carlos Valeron,西班牙2002年世界盃進入八強的主要組織者,被列為全歐洲最佳中場之一。拉科跟塞爾塔維戈能待在前段主要是靠他們能抓緊這類型的球員,但這是有條件的,端看他們維持財政平衡的技巧。當然,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有結束的時候,但那些視1990年代加利西亞崛起為短暫現象的人,現在不得不收回他們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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